跟着厮樓，腳步很輕，像怕驚動麼。

包廂門推開瞬，濃烈酒氣撲面而來。

司珏着頭，沒敢擡。

“喲，這就兄說寶貝？”吹聲哨，語氣輕佻。

“擡起頭來，讓爺瞧瞧！”另個聲音粗聲粗氣命令。

司珏緩緩擡眸，視線卻仍舊垂着，敢直視任何。

包廂裡靜瞬。

得極好，男女相，眉如畫，唇還點着戲妝胭脂，襯得膚如。

青寬袖垂落，更顯得形單。

“啧，這段……”咂舌。

滿笑笑，指敲敲面：“麼樣？這梨園，養廢物。”

“長得好麼用？會伺候嗎？”嗤笑。

司珏指尖微微蜷縮，喉結滾動，仍舊沒說話。

“會彈琵琶嗎？”忽然問。

司珏聲：“會點。”

“來曲。”指指牆角擱着琵琶。

司珏過，抱起琵琶，指尖輕輕撥撥弦。

角落矮凳，垂着，指尖挑——铮。

曲調起，包廂裡嘈雜聲漸漸。

琵琶聲清，像夜裡，又像孤懸。

司珏彈《漢宮》，曲調婉，指尖力卻穩，每個音都像從骨子裡透來。

包廂裡靜得隻剩呼吸聲。

眯着，指跟着節奏敲打面；

盯着司珏臉，神赤裸；

還幹脆仰頭灌酒，像把麼壓。